在那遙遠的地方: 黃石導覽系列2：黃石的發現與開拓

2012.05.21

依考古的證據發現，約11000年前就有人類在黃石這個地區進行漁獵活動，並且會用石頭來製造切割工具及武器。

近代在白人進入這個地區之前，據信有多個原住民部落在狩獵時會途經此地區。

美國在1776年建國之初僅擁有現今東部及東北部的十三個州。當時所謂的歐裔｢美國人｣(相對於原住民的美國人而言)對於它們西面那片一望無際的土地是一無所知的，當時極少數進入這裡進行探險以及獵取毛皮的多為英國人及法國人，儘管流傳有零星且片段的手繪地圖，這裡仍被視為是陌生而充滿未知的。

第一次接觸

歐裔白人第一次與黃石的相遇可算是Lewis & Clark探險過程中的一個插曲。1803年，當時的美國第三任總統Thomas Jefferson命陸軍的Meriwether Lewis上尉 & William Clark少尉組織探險隊 (稱為 Lewis & Clark Expedition)前往地圖上一片空白的西部，目的是探索其山川地形及物產，並期望證實想像中可通往亞洲的西北通道是不是真的存在。

(註：當時的人類已經知道地球是圓的，也知道由歐洲向東走會到亞洲，向西航行可以到達美洲大陸，但如果由美洲向西走是不是可以直接到達富庶的亞洲呢?)

探險隊於1804年五月由 Missouri州的Saint Charles出發，33個人跟一隻狗分乘小艇沿著Missouri河溯游而上。
探險隊途經今日的Montana州時，由原住民的口中得知南方有Yellowstone這個地區，不過當時並沒有前往一探究竟。
探險隊歷經千辛萬苦方於1805年秋翻越Rocky Mountain，順著哥倫比亞河(Columbia River) 抵達太平洋岸，在今天Origen州Portland附近的海邊紮寨渡過探險隊的第二個冬天。

1806年Lewis & Clark探險隊認為已經初步達成了探險的目標，三月開始再次準備翻越高聳的Rocky Mountain返回東岸，此時有一名隊員John Colter決定跟探險隊分道揚鏢，而加入另外兩個毛皮獵人的行列。根據記載之後他在1807年行經Jackson Hole、Jackson Lake並進入了今日黃石河流域的地區，並且在1807-1808的冬天至少一次的目睹了地熱現象。這是第一次有白人進入黃石公園地區的紀錄。可是日後當Colter跟其他人描述他先前曾進入一個跟地獄一樣的充滿了火與硫磺的地方時，卻因為所有人都完全無法想像會有這樣的地方存在，而把Colter當成是瘋子。

圖1. Jim Bridger

探索與發現

在此後的四十年間陸續有歐洲裔的白人向西方這一片未開發的世界挺進，或為毛皮獵人，或為探險家，的確有為數不多的人見過這裡的奇景，但由於他們描述的景象實在是超出人們的想像太多了，再加上可能這一類的人社會地位不高，說話的可信度也不是很好，因此竟然一直都沒有人相信。1856年有個叫Jim Bridger的人向別人詳細描述他曾見到一整池沸騰的水、會向天空噴發的水柱，以及黃色石頭的岩壁，但是由於Bridger長久以來就被認為是編故事的能手(Spinner of yarns)，因此這次的｢故事｣也完全沒有人認真的看待。

不過這一類的故事傳過多次之後，總還是會引起一些人的好奇，1859年陸軍派了William F. Raynolds上尉組成一個為期兩年的調查隊前往洛磯山地區，隊員中也包括了Jim Bridger以及對地質/生物學/醫學都同時有濃厚興趣的Ferdinand Vandeveer Hayden。儘管惡劣的天候阻礙了他們的行程而未竟全功，這個團隊仍被視為是歷史上第一個有組織的對黃石地區進行調查的團隊。

1861-1865年間的美國南北戰爭令探險活動中斷了約十年。1869年Charles W. Cook, David E. Folsom & William Peterson等三人再次組成私人探險隊，經由Folsom與Cook兩個人寫的日記以及日後合編的稿件，我們知道他們由Montana沿著黃石河 (Yellowstone River)來到黃石湖 (Yellowstone Lake)，並且到過現今黃石公園中大部份的重要景點：Tower Falls, Yellowstone Falls, Grand Canyon of Yellowstone, Yellowstone Lake, West Thumb & Firehole River等。在紀錄中也描述了他們在Great Fountain Geyser看到噴發超過30公尺高的水柱。可惜的是，當時遠在東岸的媒體還是不願採信這樣的內容。

圖2. Nathaniel P. Langford

隔年的1870年由Montana人再次組成探險隊，行程內容則參考了前一年探險的詳細記載。這一支探險隊參加的主要成員有Henry Washburn, Nathaniel P. Langford, Cornelius Hedges以及由Gustavus Doane少尉指揮的一支美國陸軍分遣隊等一行共十九人，進行了大約一個月的調查。從歷史的角度來看，這一個探險隊對後世產生了重大的影響：

Ÿ 這個探險隊有系統而詳盡地探查了這個地區，並且把沿途的地理景觀詳細地紀錄了下來。

Ÿ 這個探險隊為主要的山川河流及溫泉命名。

Ÿ 在過程中的某一個晚上，大家圍著營火聊天，談到了這個地方的開發利用。當然有不少探險隊員紛紛提出了一些可以滿足個人利益的做法，但那位Montana的律師兼作家Hedges提出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想法，他認為這樣一個特別的地方不應該屬於任何個人所有，而應該設立為國家公園而予以保護。這個說法立即獲得在場絕大多數人的認同。這是人類第一次提出國家公園這樣的概念。

這些人並沒有說說就算了，歸來後Hedges在1870-1871年間在Montana的地方報紙Helena Herald上發表了一系列關於探險經歷的文章。至於打入東岸主流輿論的部份，他們放棄了先前幾個探險隊對報紙媒體投稿(但多遭拒刊)的方式，而改由Langford親自前往DC等地巡迴演講。

這些努力沒有白費，它的確激發出臨門的一腳。還記得在十一年前(1859)參與那一趟失敗探險的Ferdinand Vandeveer Hayden嗎？他在美國南北戰爭結束後於1867年受命主持美國官方剛設立的的美國國土地質與地理調查所(United States Geological and Geographical Survey of the Territories)，這個單位原本設立的目的是調查新近納入國土的內布拉斯加 (Nebraska, 鄰接於Wyoming的西面)。當黃石這個議題在華盛頓政界漸漸被炒熱，Hayden順勢於1871年向國會爭取到一筆經費，率領50個人展開生平第二度在黃石這個地區的探險，此即所謂的1871年Hayden地質調查(Hayden Geological Survey of 1871)。

圖3. Ferdinand V. Hayden's的地質調查團正在進行午餐. 坐在桌子後方著黑色外套未戴帽的即是Hayden.
1870.08.24, 攝於Red Buttes, Wyoming. 照片是由William Henry Jackson拍攝

圖4. Haden於1871年地質調查所繪製的黃石地圖

官方資源的投入固然讓調查的規模變大，也比地方人士更具有公信力，然而這個調查團隊跟之前最大的差異在於他們第一次邀請了畫家 Thomas Moran與攝影師William Henry Jackson隨隊。隨著Hayden大量而詳盡的報告傳回東岸，搭配上第一次以寫實的畫作以及照片的形式將黃石的種種呈現於世，它的效果遠勝過千言萬語，種種｢地獄的傳說｣終於得以卸下神秘的面紗。

圖5. 第一張老忠實噴發的照片.
1872年由Jackson拍攝

圖6. Moran繪製的黃石大峽谷

Hayden本身也是把黃石劃為公共所有的大力支持者，他認為黃石是人類無價的珍寶，這樣的土地應該為大眾所共同享有，就如大眾享有空氣與水一樣的自由。但是他也擔心如果不能加以適當的管理跟保護，這些歷經億萬年所形成的大自然遺產將會在極短的時間內就遭到無可彌補的破壞。

國家公園的建立

經過Hayden與Langford等眾人的努力奔走，最後終於說服了國會議員，總統Ulysses S. Grant於1872年三月一日正式簽署法案，將黃石公園建立為世界上第一個國家公園。出力甚多的Langford也在同年受命擔任黃石國家公園的第一任總監(superintendent)。

THE ACT OF DEDICATION

AN ACT to set apart a certain tract of land lying near the headwaters of the Yellowstone River as a public park. Be it enacted by the Senate and House of Representatives of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 in Congress assembled, That the tract of land in the Territories of Montana and Wyoming ... is hereby reserved and withdrawn from settlement, occupancy, or sale under the laws of the United States, and dedicated and set apart as a public park or pleasuring ground for the benefit and enjoyment of the people; and all persons who shall locate, or settle upon, or occupy the same or any part thereof, except as hereinafter provided, shall be considered trespassers and removed there from ...
Approved March 1, 1872.

Signed by:

JAMES G. BLAINE, Speaker of the House.

SCHUYLER COLFAX, Vice-President of the United States and President of the Senate.

ULYSSES S. GRANT, President of the United States.

國家公園終於成立了，但從此以後黃石公園與其支持者就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了嗎? 實際狀況是，差得遠了。

隨著美國疆域持續地向西拓展，來西部冒險/墾荒的人日漸增加，加上黃石聲名的傳播，聞風而來這裡探奇的人變多了。國家公園是由一群俱有遠見的人基於高貴的理想與情操大聲疾呼所創設的，但是你不可能要求所有來這裡的人都跟你有一樣高貴的理想與情操。他們之中把岩石敲下來帶走做為紀念的有之，好奇往間歇泉的泉眼裡丟石塊或挖掘，終至不再噴發的有之，大肆盜獵毛皮謀利的有之。總而言之，短短的幾年就搞成了雞飛狗跳的局面。

那國家公園當局怎麼不出來管管呢？最大的問題還是在於這是第一個國家公園，即使是從Hedges在營火旁第一次提出國家公園的概念算到法案的簽署，一共也才不過短短的兩年，更何況這其中半數以上的時間還是在傳揚黃石真的有奇景存在或是爭論值不值得保護之類的。大家根本不曾有時間好好的思考及討論國家公園成立了之後該做些什麼。

其結果是，雖然很有理想性，但是完全敵不過眾人的私慾，Langford幾乎沒有什麼具體的法源來對各式侵害公園的行為採取法律制裁。另一方面位於華盛頓的國會也完全感受不到為什麼要為一個數千里之外地處蠻荒的｢國家公園｣持續地撥款。所以在沒薪資 (對，總監Lanford竟然完全沒有薪水！)，沒維運經費、沒員額，沒遊戲規則的四無之下，Landford無力地面對破壞者及盜獵者不斷地掠奪黃石的資源；依一個官方觀察團的統計，光是1874-1875年的冬天就有超過3,000頭的美國野牛及鹿在此遭到盜獵。

除了訪客對公園內部環境與生態的嚴重破壞之外，黃石四週圍的環境也不平靜。就在這個時期，白人與原住民的衝突也日漸白熱化。其實說得白話些，白人絡繹不絕地進入到這一片土地開墾並據為已有，卻反過頭來覺得原本生活在此的印地安人很礙事；而白人的解決辦法是把這些貨真價實的原住民遷移到某幾個特定的保留區中，但世代生活在原居地的印地安人當然不願意，因而引發了一系列的印地安戰爭。1876年6月就在今日黃石公園東北方不遠處發生了全國為之震動的Little Bighorn 戰役，南北戰爭時期的英雄George Armstrong Custer(卡士達)上校指揮210名第七騎兵團的士兵在此遭遇蘇(Sioux)族與夏安(Cheyenne)族聯軍的伏擊而全軍覆沒，此即著名的Custer's Last Stand。這個故事後來還被拍成了電影。

圖7. 黃石公園的第二任總監Philetus Norris

Landford待到1877年被迫下臺，由自願者Philetus Norris接手。這時候國會終於看到了這個職務的價值，這才開始提供了薪資，連同一小筆公園運作的經費(合計一年10,000元)，Norris就以此經費在公園內開始進行一些如道路等的基礎建設。另一方面他也努力的把原本惟一常年居住在黃石地區的原住民吃羊人 (Sheepeaters, 為Shoshone族的一支) 趕走。

圖8. Gamekeeper Harry Yount

1880年由Harry Yount受雇擔任黃石公園的｢gamekeeper｣一職，年薪1,000元 (當年黃石公園的年度總預算為15,000元) 。他致力於防止盜獵及破壞，並進行野生動物調查，被後世認為是國家公園的ranger之父。不過最後證明從Norris到其後的三位繼任者，他們從來都不曾得到足夠的人力或資源來保護這個公園。

新的發展使得問題越發嚴重。北太平洋鐵路(Northern Pacific Railroad)公司大力宣傳西部的旅遊，並且在1882年於Livingston, Montana建立的新的火車站，自此東岸的有錢人可以輕鬆地乘火車直接來到離公園北方入口Gardner只有60哩的地方，再乘馬車接駁至公園；1883年鐵路再次延伸至離Gardner只有6哩的地方，因此遊客人數由1872建園之初的每年300人成長至1883年的每年5000人。

圖8. 乘馬車來到黃石公園的訪客

軍事管理時期

就在這亂到最高點的時刻，1886年8月陸軍第一騎兵團受命進駐，黃石公園進入軍事管理時期。在人力、財力跟武力的挹注下，果然有效的抑止了破壞及盜獵。此後三十年軍隊在摸索中逐步建立起一套適合國家公園管理的法規及辦法，一方面允許公眾進入體驗及使用這一片獨特的土地，但同時也確保人類、野生動物及自然生態的和諧共存。

圖10. 駐紮在黃石公園的騎兵團. 現今美國國家公園ranger的服裝仍維持了類似的型式, 特別是帽子.

軍隊進駐的時間實在不短，因此騎兵團也陸續建立了永久性的營寨，命名為黃石堡 (Fort Yellowstone)。現今位於公園北部Old Faithful的國家公園辦公室、遊客中心，以及黃石北入口華麗莊嚴的石頭拱門，這些都是這個時期由陸軍所建立的。現今在Old Faithful的遊客中心也可以看到軍事管理時期相關的展示與解說。

圖11. 1890年時的 Fort Yellowstone

黃石的觀光人數持續成長，北太平洋鐵路(Northern Pacific Railroad)公司於1903年終於可以直達北入口的Gardiner，同時亦吸引另一個鐵路集團的Union Pacific Railroad 在1908年延伸至黃石西入口之外的West Yellowstone。在美國以汽車為主的公路網普及之前，這已經是前往位於洛磯山脈的黃石公園最舒適便捷的方式了。 (Gardiner的鐵路服務因公路的興起而於1948年終止)

國家公園管理局

隸屬於內政部的國家公園管理局(National Park Services)於1916年正式成立，它基本上延續了軍隊所發展出來的管理規章，同時部份國家公園的管理人員及ranger也是由軍方轉任。黃石公園的管理權在1918年10月31日交付給新成立的國家公園管理局。至此國家公園的管理日漸步上正軌，先人偉大的理想才終於得以落實。

註

美國的國家公園管理制度日後成為世界各國仿傚的對象，黃石公園是目前全美最受歡迎的國家公園之一：

Ÿ 國家公園管理局2010年員工數合計21,574人，全年預算為美金31.6億元

Ÿ 黃石公園2010年的遊客統計約364萬人，全年預算為美金3,696萬

其實我過往到其他國家公園遊玩時，幾乎都不會太在意它的開拓史，不過當我後來知道黃石/大提頓很多早已習知的地名，原來都是以其開拓過程中的歷史人物來命名時，這才引發了我對這些歷史的注意並找了資料寫出這一篇文章，也特別把這些人名地名的對照查出來列表如下，他們的名字將永遠與黃石的這一片土地連在一起：

人名	事跡	以其命名的山川景物
John Colter	原Lewis & Clark探險隊成員，歷史記載第一個進入黃石地區(1807年)的歐裔白人。	Colter Bay，位於Grand Teton National Park的Jackson Lake湖畔。 Colter Peak，位於Yellowstone National Park Absaroka Mountains的一個山峰
Jim Bridger	歷史記載極早期進入黃石地區且最早看到間歇泉噴發的(1856年)的歐裔白人。同時他也是洛磯山脈地區 (由Colorado至加拿大邊界附進)探險的先驅。	Bridger and Teton National Forests，位於Wyoming州，Grand Teton NP的南面，是Greater Yellowstone的一部份其實以Jim Bridger命名的地方還有 Fort Bridger Fort Bridger, Wyoming Bridger, Montana Bridger Mountains (Wyoming) Bridger Mountains (Montana) Bridger Wilderness Bridger Bowl Ski Area Bridger Pass
Henry Washburn	1870年·Washburn–Langford–Doane探險隊成員。	Mount Washburn，位於Yellowstone National Park，Tower到Canyon之間的一座山。
Ferdinand V. Hayden	Hayden原本是個經過醫學院正統訓練的醫生，後來對地質也深感興趣而師事紐約州的地質教授James Hall。1850年代參加多次在Missouri河流域的地質調查。包括1859年參加陸軍William F. Raynolds尉前往黃石的探索。南北戰爭時期他回到東部，擔任醫官，並官拜Shenandoah陸軍的首席醫療長。戰後1867年他重新獻身心愛的地質調查工作，並被任命主持United States Geological and Geographical Survey of the Territories (今USGS的前身)，以負責Nebraska以及日後其他西部洛磯山地區各地的地質調查 1871年由他領導的Hayden Geological Survey是讓世人認識黃石這個地區，進而得以說服國會成立國家公園的最大推手。	Hayden Valley，位於Yellowstone National Park，Yellowstone Lake北方的Yellowstone River河谷。
William Henry Jackson	以美國西部早期為主題而著名的畫家及攝影師。 1969年起為Union Pacific Railroad拍攝各線沿途的美景以供旅遊宣傳。之後受Hayden之邀加入探隊/調查團。參加Hayden Geological Survey of 1871，與Thomas Moran合作紀錄黃石地區，終使其自然奇景名揚於世。	Jackson Lake，位於Grand Teton National Park。
Thomas Moran	1871年受邀加入Hayden Geological Survey of 1871，與William Henry Jackson合作紀錄黃石地區。其以西部山水為主題的畫作是黃石能夠成立國家公園的重要推手。為了這份榮耀，他日後將畫作上的簽名改作T-Y-M，表Thomas Yellowstone Moran。做為美國歷史上重要的本土畫家，他的畫作廣為美國國會、白宮及其他各大美術館收藏。	Mount Moran，位於Grand Teton National Park。
Philetus Norris	1877-1882年擔任黃石公園的第二任總監。	Norris Geyser Basin，位於Yellowstone National Park Grandloop上(西側)的一群間歇泉。
Harry Yount	1872-1873年受僱於Hayden的調查隊擔任响導，1880-1882年擔任黃石公園的gamekeeper，被後世認為是國家公園ranger之父。	Yount Peak，位於Teton National Forest，Yellowstone National Park的西南方，是為Yellowstone River的源頭。